李安形容,梁朝伟是导演们的梦想;王家卫则说,梁朝伟是一个永恒的演员。一个演员能做到让人看见梦想、洞见永恒,无非就是长存赤子之心罢了,如何让自己永葆童心,梁朝伟做的只有两件事:独处,以及有意识地生活。
梁朝伟热爱独处,甚至已到孤僻与古怪的程度
与朋友身在同个空间,梁朝伟彷彿活在异次元,用自己的方式向朋友传递善意,所幸朋友们愿意理解。张国荣就曾说:「梁朝伟是一个古怪,但是心地非常善良的人。」
钟情于一个人的悲欢,从未在乎时间与场合
他曾搭飞机去伦敦,在公园喂一个下午的白鸽,当天夜里就搭机返港。为此,香港知名作词人黄伟文还曾在专栏中提起这件奇事:「虽然心想『他有没有搞错啊?』,但心里还是恨不得马上去试一次。」梁朝伟被问起这段喂鸽奇谈,笑着回答夸张了,仍向记者承认:「我是喜欢一个人跑来跑去没错。」
刘嘉玲数次提及梁朝伟的「怪事」。她透露某天家里施工来一堆陌生人,丈夫不喜噪音与人群,直接拎着行李箱就走,直至工人离去后才返家。
拍摄《阿飞正传》,因一场吃梨子的画面拍摄 27 次都拍不好,梁朝伟回到家一语不发做家事,几天后向她抛出一句「原来王家卫只是要我一个背影呀」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体悟。
把心思花在值得的人和事物上,并且深情以待
一个遗世独立的奇特隐士,不见得代表他无情,而是把他的心思花在值得的人事物上,并且深情以待。
他是热情的,因《一代宗师》练咏春拳上瘾,成天与导演好友麦兆辉与庄文强讨论练拳体悟,烦得麦兆辉都说:「好了,别再来找我聊天了。」甚至,他首次参加维多利亚港的帆船大赛,开心地说只想与帆船好手以船会友,结果当天比赛夺得亚军。
一个人,梁朝伟可以做很多事。可重点是,他都能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做到最好。
不只独处,你还必须练习「有意识地生活」
梁朝伟会爱上村上春树,我并不意外。
以玩乐心态去摸索,直到封神
王家卫说过,演员有三种。第一种演员很聪明,让他练 30 遍他只练 3 遍地就会,接着便不练了;一种比较规矩跟认真,像是刘德华,让他练 30 遍他就会练足 30 遍。
「但是梁朝伟,他是那种你让他练 30 遍,他会练 300 遍的人。」一个 30 遍地的事情,为什么梁朝伟可以练到这样 300 遍?这已经与「认不认真」没有多大关联,梁朝伟是发自内心在感受与享受这门技艺,测试看看自己能把这件事练到怎样,是一种以玩乐心态去摸索,观察自己可以走向哪里。
尼采说过,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回到孩童状态,天地万物皆为游乐场,保持着这种心态,你自会在冒险里有意识地专注,学都不用学,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行为。
梁朝伟,能把泡茶变茶道、打拳变拳道、玩帆船玩到亚军去,把自己放进世界里,进行无穷无尽的探索。
这种人,演戏演到被封神,我丝毫不觉得奇怪。